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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4-1 08:19 上傳
右一為本文口述人:劉言洋侄孫女劉勤西(本文作者趙敏的母親) 攝于1945年,照片中兩人當(dāng)時(shí)均為四川省江油縣江油高中一年級學(xué)生
川西北江油這片古老的土地,乃唐朝大詩人李白故里。二十世紀(jì)四十年代,李青蓮的鄉(xiāng)親們并沒有令人向往地出入于畫屏之中,當(dāng)?shù)赜幸皇酌裰{是其真實(shí)寫照:“龍?zhí)蹲樱鼓_牌,婆娘女子打蕨苔!迸啦煌甑募饧馍,走不盡的茅草坪,鉆不出的空洞子,黑道白道響馬當(dāng)?shù)馈D菚r(shí)從含增龍?zhí)蹲拥浇涂h城要走很遠(yuǎn)的山路,山口路頭常有頭纏黑麻布帕子、身穿吊襠土白布褲子的土匪出沒!奥槿ぁ睕]讀過書,個(gè)子矮小麻皮臉,天生亡命徒,三十出頭就做了含增龍?zhí)蹲油练烁C的老大。方圓一帶不管誰家娶媳婦嫁女子,頭天晚上都必須先將新媳婦抬到他家“過一夜”,第二天再送往夫家。
青黃不接的三月,江油縣含增龍?zhí)蹲舆@天熱鬧非凡,場頭大清早就張燈結(jié)彩搭臺子,爾后傳來熱鬧的川戲鑼鼓聲。 劉言洋身著長衫端坐在戲臺子下面,他個(gè)子高大神情嚴(yán)謹(jǐn),年過六十且兩天不吃不喝了,依舊坐得筆直。 “劉老爺發(fā)財(cái)!” “劉老爺歡喜!”
“劉老爺長命百歲!”
頭戴面具的笑和尚揮舞著文刷子圍著劉言洋跳來跳去,使勁逗劉老爺一笑。
劉言洋就是不笑,急壞了坐在旁邊的土匪頭子麻三皮。綁票是麻三皮的絕活兒,大小老財(cái)只要在他的手中,無不瞌頭作揖求一條生路,唯獨(dú)這個(gè)“劉綿羊”油鹽不進(jìn),不理不睬,絕食兩天了。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兩眼一閉腿一伸,盤子里煮熟的鴨子就飛了,麻三皮想出一個(gè)絕招,在含增龍?zhí)蹲哟钆_子請戲班子為“劉綿羊”唱戲取樂。
《做文章》《柜中緣》《吹鼓手招親》,一幕幕滑稽的川戲折子逗樂了婆娘娃兒,可“劉綿羊”無動(dòng)于衷,仍然不吃不喝,如一尊泥菩薩。
“劉綿羊”是江油縣讓水大戶。肥得流油的“劉綿羊”被含增龍?zhí)蹲油练私壛似薄?br />
麻三皮差人給“劉綿羊”的家人送信,三天之內(nèi)抬大洋來含增龍?zhí)蹲于H回劉老爺,不來莫怪撕票。
劉言洋有五兒四女,家教甚嚴(yán)。男子從小在家讀私塾,女子一律不準(zhǔn)念書。五個(gè)兒子都不許納妾不許抽大煙。老三無子,便將兄弟的兒子過繼給他。劉言洋的妻子是一個(gè)矮小的老太婆,成天咂巴著葉子煙袋,對丈夫畢恭畢敬。
含增龍?zhí)蹲油练私壠毕鱽恚?/font>劉言洋一家噤若寒蟬。老太婆收起葉子煙袋,暗使管家連夜去江油縣城叫回劉老四。
劉老四在江油縣參議會(huì)任要職,他個(gè)子高大,成天戴著一頂黑色博士帽,呲牙咧嘴滿口金牙。見管家臉青面黑地來找他,馬上心一沉。
“好久的事情?”劉老四青筋暴起。
“三天了!”管家唉聲嘆氣。
劉老四:“咋不早點(diǎn)說!”
管家:“我們也才曉得!
劉老四咬牙切齒地說:“麻三皮!你個(gè)龜兒子!”
劉老四連夜趕回讓水老家。
“四娃子,你老子快不得行了,你說咋個(gè)弄?”劉老太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桌邊,敲著葉子煙袋低聲說。
“媽,你莫急,我馬上切帶兵把爸弄回來!
劉老太坐在太師椅上發(fā)話:“莫?jiǎng)拥稑!大洋一個(gè)也莫少拿,快切快回!”
第二天傍晚,劉老四和管家?guī)б粠腿藢ⅰ皠⒕d羊”贖回了家。
“劉綿羊”顫巍巍地從滑竿上走下來,瞪了一眼劉老四,長嘆一聲:“敗家子!”
“劉綿羊”從含增龍?zhí)蹲油练烁C死里逃生,疑慮自己作孽太多,老天報(bào)應(yīng),惶惶不可終日。
1950年初,含增龍?zhí)蹲油练艘u擊殺害江油縣征糧工作隊(duì)員,被解放軍剿滅。
照片右一為本文口述人:,劉言洋侄孫女劉勤西(本文作者趙敏的母親) 攝于1945年,照片中兩人當(dāng)時(shí)均為四川省江油縣江油高中一年級學(xué)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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