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隆冬時,我漂泊于異鄉(xiāng)。春節(jié)將至,突然莫名的想起半邊街,想起一張張生動而陌生的面孔;又恍然記起,半邊街早已在隆隆的機器轟鳴聲中不復(fù)存在。就像我不曾想過我會開館子,更不曾想過我會離開恒利面館去浪跡天涯一樣:我不曾想半邊街會那么快在歷史的長河中灰飛煙滅。
半邊街,對于我來說,有一種糾結(jié)且難以言表的感情。我既不希望它消失,也不希望它存在。它只是一個記憶的符號,存在與否,并無實質(zhì)的意義。
對于一些過去的事物,因為它已不存在,我們內(nèi)心的情感會發(fā)生一些微妙的變化。就像一個與你深仇大恨的人,有一天他意外的死了,那一刻你與他的仇恨也從此終結(jié),你便再也恨不起來。半邊街亦如此;叵肽切┘t嘴白腮黃頭發(fā)的所謂老板娘,她們曾經(jīng)那些幾近惡俗的招攬生意的言行和表情,現(xiàn)在回想也不再那么厭惡。
關(guān)于半邊街的話題,隨著半邊街的消失,也將漸漸無人問津,最后消失,且不留下傳說,因無可傳之事,之物。但是,半邊街的消失,不代表這塊城市的傷疤將從此消失。這是一座城市、一個社會、以及人性的傷疤。
半邊街這塊猥瑣且齷蹉之地,隨著新的建筑及新的文明拔地而起,它將不再猥瑣齷蹉,它恥辱的歷史也終將被人遺忘。記得這些的,或許只有那些曾經(jīng)生活在這的女人們。我們終將忘卻,但她們未必。她們沒有青春,只有可以廉價出賣的肉體,和早已背叛肉體的靈魂。當(dāng)我們可以輕描淡寫的說我們能原諒她們的時候,但她們卻未必會原諒自己,雖然她們并沒有十惡不赦。而那些在此得到安撫的躁動身軀,抑或會無關(guān)痛癢的干笑幾聲,然后道出一堆低俗的葷段子,別的東西他們并不在意。
對于性,中國人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。因為,性除了生殖功能以外,別的任何用途都是不齒和罪惡的,更不用說性交易。然后,對于性的態(tài)度,大多數(shù)人白天和晚上都有著截然不一樣的兩副嘴臉。也許,這就是人性的虛偽。但是,我覺得人們似乎很無奈,也只能這樣而別無選擇。我現(xiàn)在突然明白狗媽為何不喜歡人而喜歡狗,也許真的如某些人所說,人確有不及狗的地方。
半邊街不在了,而隨筆里的《半邊街》還在,希望它與論壇長存,以此紀(jì)念消逝的半邊街,一直關(guān)注這樣一個生活在灰色中的群體。不需要關(guān)心,但也不需要傷受。
八千里路2013年1月17日晚于新疆于田
補充內(nèi)容 (2013-1-18 09:37):
不曉得為啥我發(fā)的帖子和跟的帖子總是要進(jìn)行人工審核。希望審核者或者其它有權(quán)限的人能幫我編輯一下,以至于不這么難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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